咖喱（8）
“你说的对。”良久，堂本刚才点了头，“我先去收拾一下，等回来再说给你听。”
唰唰的水声在隔壁响起，光一坐在堂本刚的床上，扫视着整间屋子。关得好好的衣橱，收拾整洁的桌子，放在书架上的书籍——《回到奈良》、《Funky /Monkey/ Kinki》《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小心鹿：如厕请锁门》、《佛国的落穗》。。。
光一瘪瘪嘴，向后一仰，躺倒在床上。堂本刚的世界看起来离自己好远，还是堂本刚这个人离自己近一些。光一尽情想象着一墙之隔的地方，那个人是如何一件件脱去衣物。他的肌肤是否因为空气的寒冷而起了鸟肌？他的口中是否因为热水的洗礼而吐出满足的叹息？他是否带足了换洗衣物，会不会正害羞地躲在门后，不知如何开口让我去帮忙找出衣物？还是说大胆的走出来，展示他美好的胴体？
光一往窗口一瞄，和一双小眼睛对了个正着，停在窗外树杈上的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光一走过去，把两片窗帘唰的合拢。
以防万一，以防万一。
他又躺回到床上，嗅着堂本刚的气味，接着开脑洞。
数十分钟后，在光一才幻想到堂本刚会不会剃腿毛的时候，真人回来了。当然，是衣着完整的，连衣领最上面两个扣子都有好好扣上。
光一略有遗憾。
堂本刚在椅子上坐下，光一却抽走他垫在肩头的毛巾，站在他的身后，轻轻擦拭发尾。
“光一，别闹，坐下好好听。”
“没事儿，你说吧。”
“光一君！”
“不擦干的话，又要生病了呢。好啦，我会好好听的。”
堂本刚不再坚持，开始讲他的故事。
“那是我们上一次搬家，住的还是公寓。我在那个城市没有朋友，邻里之间也不来往。你也知道我丈夫的情况，见面了也没有交谈的话题。”
“那个人是我丈夫的部下，也可以说是弟子，常常来到家里谈事情，然后和我们一起吃饭。一来二去，我们就熟悉了，他可以说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但是，在城市里住久了，我也找到了自己的爱好。离我家两个街区外有一家鱼店。。。”
“卖鱼的？”
“不是吃的鱼，是观赏鱼。”堂本刚回头瞥了他一眼，把自己的干了头发从光一的手里抽出来，但这无疑是像从猫的爪下抽走毛球，还没两秒头发又被捏在光一手里了。堂本刚只能任他把头发缠在指间转啊转。
“店里又暗又安静，冷色的光照在鱼五颜六色的鳞片上，墙上便有了动态的画。店主是个很好的人，年轻却不多话，每次我来了他就和我打个招呼，任我一人坐在店的深处，待上几个小时都可以。”
“ENDLICHERI，我最喜欢的一条鱼，可能不是最贵的，但差不多也是镇店之宝的级别吧。喜欢，却不想买，因为那是店主的宝贝。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一条ENDLICHERI作为生日礼物，那条鱼就连断掉的背鳍都和店里的一模一样。”
光一玩着头发的手停下了，他抚上堂本刚的肩。
感受到来自身后的温暖，堂本刚调整好情绪，尽量以中立的视角继续讲下去。
“我找到了老板，才知道他的店被人砸了。前一天有陌生人找他买ENDLICHERI，他自然不卖。第二天发现全店那么多鱼缸都破了，只有这一条鱼所在的地方，完好无损。下午的时候，那个陌生人顺利买走了ENDLICHERI。”
“我问老板，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吗？”
“他只说了一句：小心坐黑面包车的男人。”
“鱼，是那个人送的；而车，我知道他有。”
“我害怕极了，却又不敢去问那个人，只能假装一切都还在正轨上。”
“某一次，和那个人一起路过那家鱼店的时候，他还笑着问我喜欢那份礼物么？”
光一心疼极了，将堂本刚圈在怀里，一下一下抚着背，等待这身体的颤动渐渐平息。
“所以光一，你说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我害怕了。我害怕，他知道了会去摧毁你，或是为了摧毁你而去把你珍爱的一切都破坏掉。”
“别怕，刚君，他还不知道我呢。一切会好的，会好的。”
光一安慰着堂本刚，心里茫然一片。
紧闭的窗帘外面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怪兽正盯着这个透着温暖光芒的窗口。
*****
小剧场：堂本家今天吃什么？
“咖喱鱼蛋？”
“诶？”
“还不是你这个家伙用速冻鱼圆当冰块用，看，两袋子都解冻了。”
“唔。。。咖喱鱼蛋好啊，最喜欢刚君做的咖喱了！（狗腿笑）”
*****
书架上的书名是瞎编的，除了最后一本《佛国的落穗》
感觉名字很好听就带回来啦，可是还没开始看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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